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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是价值观(Value)。那些高度强调成就和自律的人更容易成为工作狂(Schwartz,1992)。成就价值观反映了一个人追求成功、才干、野心和影响力的愿望;自律价值观则反映了一个人独立自主的倾向。它们共同推动人们更加专注工作和职业目标,坚信工作是生活的最为重要的任务,甚至到了无可替代的地位。
三是家庭环境(Family Environment)。Matthews与Halbrook(1990)认为,在一个家庭氛围很差的环境中成长的人倾向于选择高压力、高卷入的工作,因其成长环境培养了他们对抗混乱的忍耐力。此外,过度严厉或溺爱的家长行为也容易让孩子成为工作狂。当孩子不能满足父母的要求,或当父母不能提供更多的保护时,孩子都可能产生不足感,从而认为勤奋工作是必要的满足手段(Lawson,1983)。此外,通过观察其他工作狂的行为,一个人也会养成工作沉迷习惯(Bandura,1986;Barnes,1990)。因此,如果一个人发现其家庭成员过度投入工作,他很可能会去效仿。
四是组织文化(Organization Culture)。家庭环境中的效仿模式在组织中同样可行,尤其在组织内部竞争氛围浓郁时,一个人的工作沉迷行为甚至会引发整个团队的集体行为,所谓“见贤思齐”。组织文化不仅直接影响工作沉迷行为,而且还是工作沉迷行为和工作结果之间的调节因素,又以性别的不同而不同。在男性组织文化中,个人按照男性模式工作,充满竞争性、权力渴望和惧怕失败(Newman & Nollen,1996),其潜规则是追求高绩效。由于这些特点与工作狂相似,因此工作狂可能在男性组织文化中盛行,且已婚男性的工时多于未婚男性(Harpaz & Snir,2003)。而女性组织文化中的成员则会表现出谦逊、合作、对同事关心等(Hoyenga,1993;Newman & Nollen,1996),与工作狂的特点不大相容。
五是行为强化(Behavioral Reinforcements)。根据“强化理论”,个人行为的反复出现有赖于其背后能否得到及时的强化,如奖励等(Skinner,1975),对工作狂同样如此。当一个人意识到工作沉迷行可被奖励,如鼓励、赞许、加薪、升职等,且恰恰满足他的需要和预期,那么他将不断重复这一行为。从此以往,他会逐渐习惯长时间、高强度的工作,甚至加班加点、通宵达旦,并没有过度工作的负罪感和焦虑感。因此,组织的激励机制对员工的工作沉迷行为影响很大。值得注意的是,这五类因素可能会相辅相成、逐步发展,也可以同时影响,甚至加倍作用。例如,如果孩子一旦取得好成绩就会得到奖励,那么他将在学校中加倍努力学习,并可能在今后的工作重复上演(Machlowitz,1980)。
四、“工作狂”的典型案例
20世纪90年代以来,国内对工作狂日渐关注,作为专有名词的使用频率也逐渐增多。值得深思的是,它从一个原本代表“爱岗敬业”、“事业心强”的褒义词,开始一度用在一些著名劳模和优秀企业家的身上,逐步向“值得揣摩”的中性词甚至“具有癔症”的贬义词转化。下面的一个典型案例,恰恰体现了上述五项“工作狂”形成主要因素的综合作用。
A是一个工作狂的事实尽人皆知:从小热爱学习,上班热爱工作,一直是好孩子和好员工。在A工作多年后,终于因业务能力突出得到提升,成为公司产品研发部的技术总监。起初,大家因A业务能力突出,都非常欣赏和支持A。然而,A在领导力方面的提升,远没有技术方面能力提升得快。作为一个70后,看着比自己年轻不少的80后员工,总有找不到共同话题的感觉,或许是A从心理上还没能接受和欣赏他们。加之A又是上司,也没想和他们打成一片,否则会难于管理。而对于前辈员工来说,他们对A毕竟没有心服口服,A需要靠更多的优异表现来得到他们的信任和支持。几乎每天,A不是在办公室加班,就是在家里加班,如果哪天空闲,反而会失眠。似乎只有无休止的工作才能让A安心,即使有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工作可做。A在努力工作中寻求成就感,更重要的是安全感。于是,很多工作A更愿意亲力亲为,总认为别人都做不好,让他们做要额外操心,还不如自己做感觉更踏实方便。不知从何时开始,下属们背地里叫A“工作狂”,但A不认为工作狂有什么不好。或者说,A认为一直是在忠诚于自己,忠诚于自己的追求、责任和人生观。
起初,家人欣慰于A为家庭做出的奋斗,但随着A工作越来越忙碌,他们开始无法承受。嘘寒问暖逐渐变成了抱怨连连,直至漠不关心,因为在劝说多次之后,他们已经明白:根本不可能把A拉到正轨上来。但是,A却执拗地相信自己为工作而狂是对的。在家里,A排行老二,上面有一个憨厚的哥哥,下面有一个被宠坏的妹妹,而A自己多少有被忽视的感觉。但是,A学习成绩好,这总能让父母很有面子。当A考上重点大学时,父母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彩,认为A光宗耀祖,这让A也很骄傲。因此,A相信只要自己努力,就一定会得到家人的认可,在公司也一样。有人说,这叫“官场得意,情场失意”的“牺牲综合征”。事实上,很多时候A也的确感到很累,但A仍然坚信这样做是值得的。